爱是什么？

我喜欢，看到小朋友依偎在妈妈的身上，然后笑著跟妈咪玩游戏。那时候，妈咪的眼睛因为笑咪成一条线，衣服被拉扯得歪七扭八，两手不急著整理，却时刻注意著在空中挥动的小手，深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握不住妈妈温暖的手会害怕。妈妈们说：“哎唷，那个时候的自己好丑，难看死了。”

我喜欢，看到母鸡，在小鸡们被坏人攻击时，奋不顾身用翅膀将它们包围起来，它眼里的冷冽，行动的强悍，只为抵制门外的危险，总觉得她那时候的强悍像被一层温柔光的包围，是孩子最坚强的堡垒。

我喜欢，看许多妈妈们静下心来，书写养育孩子的过程。在她们笔下，我感受文字里，她们满满的爱，孩子像天使般美丽，笑容多甜美，撒娇多叫人招架不住。

然而，每当我抬头，生活中所见的情景，却往往不是那回事。出现在我眼里的风景，常常是补习中心外或功课桌上，那个一手牵著孩子的妈咪，一边把他骂到哭泣，然后说：我这都是爱你，你今天要不更努力，以后该怎么办？；然后，我悄悄看见在孩子的眼泪里，有满满的委屈：你说的爱，在哪里？

爱，本来无私，天下父母心没有不爱孩子的，但在社会化的情况下，原来的无私早已变质，妈妈们说的爱，要孩子用成绩来换取，要孩子用乖乖不动来换取，也在孩子擅于察言观色之后换取得来。

于是，我开始怀疑，爱，到底在哪里？

为什么父母的爱，要用眼泪来换取？

为什么做自己，就要被标签为坏小孩，得不到父母的疼惜？

孩子的眼泪，让我明白，原来，爱早已变质，变得不再无私。而我所渴望看见的爱，原来一直躲在书里，像是一个源自乌托帮“可遇不可求”的讯息。

我期盼，现在的许多父母们可以为了孩子的一个笑，轻易就发出声音；我期盼，成绩不再是交换父母笑容的条件，他们彼此互相学习的是如何有礼，而不是永远比不完的数字。

爱，是什么？

我会说：爱很简单，它都藏在你静下心来，所能看见的感动。

静下心来，我相信白天孩子的笑，孩子的捣蛋，孩子的哭，都将成为一幅完美的风景，因为在你们之间的爱，会像温柔的一道光把你僵硬的脸部表情暖化，请试着回想，嘴角微扬的那个你，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一切，而变得更温柔呢？

我觉得是，而你呢？

对今天孩子所给你的一切，认同过？感恩过吗？


中国报副刊记者孙华楣